被直接按到伤口的感觉是什么,陵越说不出来,只是难得地浮起了一种类似于再也不尝试这样的感觉的别扭,不过念头一转,又是哂然——人死灯灭,也不会再有机会去体会这样的感觉了。
没有睁开眼睛,尽管心中已是想得清楚,陵越依然不想去看这个有着和他师弟一样面容的存在。
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本来就被剑气划得破烂不堪的天墉道服被撕了开去,之前的细碎伤口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与衣服黏在一起,这么一扯,疼得他浑身打了个激冷,腰肌和背肌下意识地绷紧弓起。
猝然睁开的眼瞳,倒映着百里屠苏压下身来的模样,嘴唇上贴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冰冷的吻的同时,身下不可言及的私密之处,亦是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
…………
“!”
陵越睁开眼睛,入目是风晴雪如同以往一般的温柔的笑容,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不由得就是愣了愣。
“越越,你醒了。”
风晴雪笑得纯然,岁月像是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在红尘之中行走了那么多年,她依然留着如同初入尘世时候的纯善。
……包括某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单纯,比如称呼。
陵越顿了顿,已是明白方才不过是个梦境,前日因为焚寂突然爆发导致师弟煞气重发,虽然只是一瞬,焚寂便没了声息,在没有了以前那种煞气逼人的感觉,但是百里屠苏却是未有随之恢复,而是如同要将积攒的所有煞气尽数爆发一般,几乎难以遏制。
所幸风晴雪与红玉正回天墉,在风晴雪的灵力相助之下,百里屠苏方才平息煞气,昏迷至今未醒。而陵越,也已经守了两日。先前正是因为一面要处理天墉事务,一面不休地守着师弟,才会倦极入睡,又做了那般的……噩梦。
一手抵在额前揉了揉,陵越摇摇头,压低了声音看向风晴雪。
“师弟,可还未醒?”
“师兄何不抬头看看,我是否已经醒了?”
回答陵越的是百里屠苏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陵越一偏头就可以看到百里屠苏已经起身坐了起来,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一旁风晴雪也是眯着眼睛笑,不觉有些窘迫,这不是还没反应过来吗……
风晴雪很自然地转身,离开,关门。
陵越静静看着百里屠苏,师弟的面上带着极浅的笑容,弧度很小却是极其的温柔。他自知自家师弟不是喜笑之人,素来是面无表情一副严肃模样,笑起来的时候,却也是很好看的。
忽然,就是想到那个梦。
梦里百里屠苏血红的双眸让陵越心中一沉,下意识地就是坐到他身边,抬手抚上他的眼眸。
百里屠苏眼睫轻颤了下,伸手攥住了陵越触在自己眼睑的手,握的紧,指尖摩挲着他的掌根,面色却是很认真地开口。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师兄,勿要担心。”
像是知道陵越在想些什么,百里屠苏握着陵越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面上,俊朗的脸上浮起些浅红,目光坚定,唇角的笑意也是越深,多了些安抚笃定的意味。
“不要担心。”
待得陵越眉目间的隐忧淡去,百里屠苏才探身向前,在他的唇上浅浅一吻。
“体内煞气本已被魔尊所除,先前不过是焚寂爆发方才如此,现今焚寂已然沉睡,再不会有下次。师兄,我一直都在,不会离开,也不会改变。”
“我知道。”
陵越点点头,心中郁郁已散,微微笑了下,第一次主动地亲了过去。
百里屠苏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带着陵越一拉一扯,就势滚到了床榻上,压着陵越吻吻亲亲舔舔,在难得主动迎合的师兄配合下,往那处探入了一根手指。
“唔……呃……”
陵越腰身向上弓起,背肌绷得紧,又在百里屠苏坚持不懈地沿着他脊椎来回摩挲,唇齿配合着含吮了他胸前的突起之下,重又软了下来。额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陵越素来坚毅的眸中随着百里屠苏在他体内动作的手指慢慢弥散开一层极浅的朦胧雾气。
放开已经硬挺绷起的突起,百里屠苏重重地吻上了陵越的唇,汗水自他的面颊滑落,由下颚凝成,滴落在陵越的脖颈处。长驱直入,舌尖卷起陵越的舌头,百里屠苏又加入了一根手指,在紧热的甬、道里微微曲起撑开进行着扩张。
陵越手指抵在百里屠苏的肩膀上,周身紧实的肌肉绷紧,平日里平坦的小腹因着用力呈现出分明的肌理,口中溢出几声闷哼,那里已经挺立起来。
百里屠苏极力忍耐着欲、望,吮、吸着陵越舌尖模仿了动作,眼瞳里满满的全是自家师兄的模样,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低低唤了声师兄,他抽、出手指,发出一声极其暧昧的噗唧水声,喉结上下错动了下,百里屠苏又吻了过去,沉下身子,终于进入了那处温暖紧致。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陵越扣在百里屠苏肩膀的手指扣得紧了些,那里被撑开到极致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古怪,尽管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却仍然不太适应。
毕竟,男人不是生来就可以做这种事情的。
看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百里屠苏,即便是在抽、动之中也是很小心地顾及了自己的感受,那双极黑的眼瞳中,慢慢倒映的都是自己的模样,陵越皱着眉扬唇微笑,伸开手臂搂住了百里屠苏。
“师弟……唔……我亦然……恩……”
话没说完,已经在百里屠苏的动作带来的潮涌一般的快、感中,破碎成支零的呻吟和极力隐忍之下的闷哼。